春节前夕,我国南方部分地区出现了五十年不遇的低温、雨雪冰冻天气,造成了电气化铁路接触网大面积停电,列车停运,旅客大量滞留,这无疑给人潮汹涌的春运“火上浇油”。
归途旅客的浪潮还没有完全退去,返程旅客的浪潮又涌了上来,铁路客流造成了节前节后两个高峰迭加。
此前铁路部门预计:春运期间全国铁路发送旅客将达到1.78亿人,而节后25天客流将主要集中在成都、重庆、武汉、南昌等地。铁道部的工作重点也转到了切实保障旅客平安返乡返程。
然而,铁道部公安局异地调警支援广州的2200余名铁路民警一时还难以撤下牞警力严重紧缺!怎么办?
全国一盘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铁道部公安局再次作出决定:从乌鲁木齐铁路公安局抽调100名警力支援成都铁路局重庆地区春运工作,全力配合当地警力维护好铁路春节和节后返程期间的治安秩序。
接到上级命令后,乌鲁木齐铁路公安局所属乌鲁木齐、库尔勒、哈密公安处、奎屯分处及局机关立即选派了100名精兵强将,于2月5日(大年二十九)、2月6日(大年三十)分两批奔赴西南地区,分别于大年初一、初二到达目的地——成都铁路局重庆地区的达州、广安和秀山车站。
百警援外为春运解压,这在乌鲁木齐铁路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2月11日即大年初五,记者在乌鲁木齐铁路公安局,通过电话采访了正在达州、广安和秀山站执勤的乌鲁木齐铁路警察。
命令:大年三十出发
“大年二十九上午,我接到了赶赴重庆的通知。我没有感到意外,干我们这一行的,警令如山倒。等我把该办的公事办完赶回家时已经是下午了,爱人和孩子知道后,心里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说出来,他们也知道我这是要去执行命令。赶快给父母打电话,父母就决定把年夜饭提前到当天下午吃。就这样,我和家人提前吃了团圆饭。一家人和我依依惜别,老妈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看着瘫在床上、不能言语的老爸,心里尽管很不是滋味,但又觉得全局挑了100个警员有我,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是件难得而光荣的事……”局机关民警小蔡回忆了当时出发前的情景。
乌鲁木齐铁路公安局的领导说,我们考虑人选的时候,就是要在维护秩序、打击票贩方面有经验、有能力还要有责任心的,他们出去代表的是我们乌鲁木齐铁路警察的形象,代表的是新疆人的形象,所以,这次派出去的警员,基本上是我们治安一线的骨干。
正因为选派条件“苛刻”,一些被选上的队员尽管家里有困难,但他们仍义无返顾地踏上了开往异乡的列车。王景峰的妻子这个月底就要生孩子;王刚的儿子2月8日满月;小蔡的妻子特意把手术预约到春节大假期间,巴望着这个时候的丈夫会稍微清闲一些;还有老人生病住院的、也有自己有病在身的;而余建庆、马立群、吐尔逊江等同志去年春节就曾被派往成都参加打击票贩行动……
由于一下子上这么多人,列车卧铺有限,一路上只能空出一个解决一个。大年三十,百名队员都是在火车上过的。得知这么多警员去援外,列车长特别打了电话给沿途前方车站,安排多上些饺子和丰富的饭菜“犒劳”大家。
乌鲁木齐铁路民警在达州火车站维持秩序。
大家在餐车里吃饺子的时候,带队副总指挥、乌鲁木齐公安处副处长张江林对大家说:“我们就是去吃苦的,就是去打硬仗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特殊情况,铁道部公安局是不会部署跨局异地调动如此多的警力的,我们决不能给铁路警察抹黑……”
那夜,大家举着饺子汤互相祝福自己的家人安康、快乐。
那夜,大家没有听到鞭炮声,也没有听到欢快的歌声,人人都在惦记着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春运高峰。
困难:想办法克服
大年初一凌晨5时,70人在达州下车,那里正在下雨。第二天,他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达州春运的人潮中。
接通带队总指挥、哈密公安处政委何正魁电话的时候,是2月11日上午11时,当时他正在达州广场。他说,那里依然在下雨,时晴时雨的天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今天早上我们4时多就出来了,很冷,所以都穿着大衣,现在大衣已经被细雨浸透了。队员们对这里的天气很不适应,原以为咱新疆汉子都很抗寒,没想到到了晚上一个个都冻得睡不着觉,整晚手脚都是冰冷的。”
还有20人是大年初二中午在广安站下车的。
“我们遇到的困难是一样的,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再加上工作紧张,基本上每天吃盒饭。”张江林副总指挥是在广安车站派出所跟记者通电话的。
“我们中已经有6个兄弟病倒了,但还在岗上呢。”正说着,张副总指挥见那个因为上火眼睛长了疖子、整个眼睛都红肿着的徐伟过来了,他把电话递给了徐伟。记者问徐伟:“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徐伟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没问题!”
还有10人在重庆北站换了车,又经过数小时的旅途颠簸,在大年初二19时许才来到成都局最边远的小站秀山站。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所反映的解放初期剿匪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一带。
秀山站是去年才开通的小站,别看它是一个小站,却担负着贵州、湖南、重庆3省市所辖附近7个县的运输压力,当时的设计能力只有400人的流量,因为受冰雪灾害广州铁路一时瘫痪的影响,这里的客流量一下子剧增到了3000多人。2月15日,动车组又将通过此线路,而这里的铁路派出所只有10名警员,显然不能适应工作需要。乌鲁木齐铁警的到来,着实是“雪中送炭”。
初三一大早,他们就投入工作了。
“这里是土家族和苗族等少数民族聚居地区,语言沟通很困难。在这里吃饭也比较困难。因为是过年期间,车站周围的饭馆大都不开门,为了找饭馆我们要费很多周折。这两天好一些了,我们从县城买了些方便面和火腿肠。由于水果蔬菜吃得少,大家的嘴都裂口子了。”小蔡说这些时,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整装维持秩序,乔装打击票贩
我们的队员有的要一身戎装地在广场维持购票秩序,有的却要脱掉警服出入票贩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但无论做什么工作,他们都表现出了良好的业务素质。
带队干部李宣立说,维持秩序需要耐性和耐心,还要有体力。每天天不亮旅客就聚集在车站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做好旅客的工作,避免踩踏等突发事故的发生。一次,一部分人突然抬起隔离栏杆要冲进购票区,我们迅速调集了7个小组上前制止,在短时间内有效控制了混乱局面。后来我们发现,3、4厘米的栏杆都被挤压得扭曲了……所以,我们的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
带队干部黄强说,在这里打击票贩子难度更大一些,关键是语言不通,地形不熟。所以我们就利用脸生的优势,穿着便装混进票贩子经常出入的旅社、餐厅、录像厅和大街小巷,掌握情况、摸排线索,配合当地铁路公安民警抓捕票贩子……
几天来,我们的队员在各站多次有效制止了突发事态,有力地打击了票贩子的违法活动,良好的职业素养受到了成都铁路公安局、重庆铁路公安处领导的肯定。
“新疆警察真不错!”队员们对当地旅客中的学生、伤残人员和带小孩的单身女士给予悉心照顾和帮助,也受到他们的一致称赞。
2月12日,记者拨通了队员王刚家里的电话,爱人王燕听到记者因为是丈夫在远方而打来电话问候她的,说话就有了一些哽咽。“我的双手都患有腱鞘炎,疼得抱不成孩子,只能靠80多岁的老母亲来帮忙,而家里87岁的老父亲还卧病在床。听说他们那里又潮又冷,还怪心疼的呢。所以,他打来电话,我们也是报喜不报忧,怕他分心。只要他们在那里安心工作,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我就放心了,家里的困难能克服……”
目前,百名铁路民警仍在那里坚守岗位,直到春运结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