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破解中国教育所年面临的困局?欧蓬给出的答案是:应从外延式增长向内涵式增长去转变,在这个剧变里谁能变成一个“新生物”,谁就能适应一个新世纪;而他所指的“新生物”应该具有三个特点,即重塑结构成本,重塑场景,重塑关系。
低成本红利消失,教育的“下半场”已经到来
谈到环境的变化,欧蓬指出,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中国经济的很大引擎来自于制造业。但现如今,受制造业发展的浸润,国家富强了但也带来了土地、房租和劳动力成本的上涨,导致制造业红利正在渐渐消失;而作为房屋租赁与用人大户的教育行业,受到这一影响自然在所难免。
除此之外,互联网流量大盘滞涨也同样对教育行业产生了重大影响。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互联网行业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但与行业盛况相反的是,中国网民数量和平均上网时长几乎不再增长了;流量大盘趋于稳定,增长变得缓慢。所以欧蓬坦言:“我们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把钱给了百度,给了房地产,给了物业,给了员工。虽然大家依旧很努力,但生意越来越难做也是事实”。
房租、用人成本的攀升和流量红利的消失,本质上都预示着低成本红利的消失。对此欧蓬指出,早期的教育其实一直是获益于这种低成本红利,自己当年也是靠着两万元进行创业的。但伴随着现状的改变,中国教育无疑已经进入“下半场”!
转向策略:三四线城市和海外都不是绝佳去处
面对低成本红利的消失,大家都在寻找新的出路和市场。对于不少人青睐的转移到三四线城市或是去海外的想法,欧蓬并不苟同。他指出:“三四线城市作为阶段性利润收割的工具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三四线城市的人正大量地向一二线城市涌入,而且这个过程一直在持续,所以三四线城市正在清空。”
而谈及海外市场欧蓬也表示了他的担心,时下的欧洲经济停滞已久,没有太多的机会,印度的整个阶层还是乱的;而反观国内,国人哪怕再抱怨生意不好做,但其实还在享受着巨大的人口红利以及中国GDP增长的红利,有巨大的外延式增长的大背景。所以欧蓬指出,享受到外延好处的国人去海外“拓荒”一定会蛮失望的。
唯有打造“新生物”,才能适应“下半场”
针对环境的变化,欧蓬提出了“在这个剧变里面谁能变成一个新生物,谁就能适应一个新世纪”的观点,对于何为“新生物”?欧蓬指出:“这个新生物应该具有三个特点:重塑结构成本,重塑场景,重塑关系,而这三个特点最后的关键点全部都指向的就是提高生产效率。”
针对“新生物”的第一个特点,欧蓬强调轻模式会“重塑成本结构”。之前做了十多年面授、后来又做了大约五六年在线教育的欧蓬表示,自己感受最多的是两者的成本结构是截然不同的。
他举例说,面授时我招一百个人开班,我的毛利大约是50%,我的营销费用大约是30%,管理成本是10%,剩下的是现金流利润。如果我招一万个人开班,其实是把一百个人乘以一百个班。这个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其实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是从开一个班变成开一百个班,会造成管理层的剧增;二是没有壁垒,表面上看规模越来越大,但只要竞争对手请更好的老师就会置自己于死地。所以战线越长,危险越大。
而谈到在线教育,欧蓬引入了一个公式,即X是收入,N是运营的收益,需要得出的成本等于Y。当年尚德机构创立的“嗨学网”的N一年是5000万,当时设计的时候,无论它的收入是0还是一个亿,它都要付出5000万,也就是说它有巨大的N在里面,而尚德机构的N是5个亿。
有人说你几年前做“嗨学网”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笨?把N设计成5个亿,看着更亏钱。对此欧蓬表示,他这么做是故意的,即故意把N设成5个亿。因为这就意味着任何一个人包括哪怕是教育的巨头,只要他们按照欧蓬的这种逻辑去做这个事,首先就要做好拿出五个亿不赚钱的准备;而且至少要做到十多亿的时候才能打平。这就是壁垒和成本结构的改变。
谈到第二个特点“重塑场景”,欧蓬解释道,他特别认同一句话,即不同场景产生不同信息。同样的流量,放在淘宝上是购物的信息,放在YY上,放在B站上,放在不同的场景中产生的信息是不同的。教育的场景在过去N多年里面都是像现在这种模式,这是最低效的。而尚德机构也是在内部进行了很多测试之后,才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
第三个特点是“重塑关系”,欧蓬表示,全球的互联网都在从“干巴巴”变得“湿漉漉”,所谓“干巴巴”,就是越来越技术导向;而“湿漉漉”是指越来越人性和关系导向,包括后来崛起的Facebook等,很多都是基于这些去重塑关系的,而这个关系又会产生很多化学变化和指数反应。
对于欧蓬而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利用提高生产效率等手段,去对抗房租、用人成本的攀升以及流量红利的消失,只有尽可能快地“进化成”一个新生物,才能适应这个飞速发展的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