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今天还看不懂《西游记》的孩子们眼前,丝路商贾带着穿行的驼队、踩着悠悠驼铃走进海市蜃楼,他们的记忆里挤满了交河大巴扎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东张西望的眼神把浓浓的孜然味带进渐行渐远的夕阳里……静看那一群群孩童从少年到青年再到老年,人生路上的每一步都雕刻着火焰山下雪雨风霜的脚印,绿洲上的每一条坎儿井都流淌着葡萄架下古色古香、热情洋溢的味道。那是吐鲁番的味道,那就是追寻吐鲁番的人终身思念的味道。
黄昏的交河铺满泛黄的经卷,那些无人能识的文字像犀利的漠风拍打着历史厚厚的墙,那是吐鲁番的味道。一座新城的记忆被两座故城的传奇书写,那些令人难忘的黄昏里的旧时光,诉说着吐鲁番的风云变幻。
世人认识的吐鲁番,是从一次交河的黄昏开始的。当冒失的游客带着迷惑的眼神走进夕阳下的交河,踏着黄昏里经书密布的荆棘,卷着战马的烈日冲着那个伟大的时代前行,远处高耸着不寒而栗的烽火台,高过婴儿墓里故去的欢笑,那个曾用马灯和丝绸治理西域的官署依稀还闪现着挑灯伏案时若隐若现的背影,远处被辛辣的斜阳卷进西天里的大佛寺再也无法敲响那令人寻味的暮鼓晨钟,来一次便少一次,走一路又多一路,那便是叩问现实的灵魂与厚重历史撞击的味道。
世人理解的吐鲁番,是从清晨的高昌故城开始的。当一朵盛开的杏花从晨曦的古城墙上带出泥土的清香,飘散的花瓣指引着游人以虔诚的脚步,向那个同时演绎着惊险传奇与浪漫爱情的故事里挺进,一路上飘洒着唐僧迷人的微笑,那个史书里再也找不到的女儿国究竟在哪里,远处的可汉堡坐在铺满翡翠葡萄的朝阳里,慢慢地等待着某个伟大人物苏醒时刻的来临……
一听到鞠文泰那个浪漫传奇的名字,便会对眼前的这座故城由生敬意,那个虔诚的鞠文泰静静地聆听大唐三藏法师孜孜不倦的教诲,把那书写魔幻游记和梦幻爱情的《西游记》里所发生的一切,写进游人的脑海中,看一眼便少一眼,读一次又爱一次,那便是穿越时空的友谊与海纳百川的文化融合的味道。
午时的阳光走进库木塔格迷人的胸膛,洒满月光的艾丁湖坐在为阿依古丽独自写诗的角落,人生路上的火焰山照耀着每个人探索前行的脚步,像穿行的坎儿井点燃一本厚厚的诗经,那是吐鲁番的味道。
当远行的将士带着葡萄藤疯长的眼神踏上这片被阳光冲刷的土地,甘甜的葡萄泉唤醒日益疲倦的身体,穿行的坎儿井流淌着诗人的血液,一个被后人唤作岑参的判官拿着高昌的剑、交河的鼓、唐僧的笔,对着蓝天白云的坐标,惊醒了一首诗歌中的吐鲁番:静静的艾丁湖上躺着波光粼粼的半个月亮,烈日下的阳光搀扶着金黄的哈密瓜毅然向上生长,五味杂陈的玄奘孤独地走在西行之路上,他越走越远,没有人为他的远去壮行,没有人为他的孤独喝彩,世间的一切嘎然静止于一首叫作岑参的诗中。
从此,岑参从一个远行的判官成为一个书写长河落日的边塞诗人。在他的笔下,奔腾的黄河水拍打着火焰山的面庞,一笔江南的浓墨雕刻着塞外的风景画,一条蜿蜒前行的葡萄沟见证着流传千古的盛唐诗,火焰山上没有一棵树,火焰山下也没有一个行人,那是岑参笔下意犹未尽的意境。为什么他的笔下总是闪现着火焰山的影子,为什么他的诗中总带着吐鲁番的味道?那就是在火焰山下成佛、在人生路上写诗的滋味。
袅袅的炊烟裹着浓浓的孜然味走过离别的窗前,弹着木卡姆的西风卷着一首首吐鲁番的情歌飘向远方,那是吐鲁番的味道。一个人在吐鲁番至少要经历这样三种人生,才算到过吐鲁番。
从早晨开始,一个将军的传奇穿过散漫经卷的晨曦,天空的朝霞敲响了交河的战鼓,一匹匹大漠风沙打造的金戈铁马,像葡萄藤般把驰骋疆场的将士抛向天际……
到了午时,一个商人的传说开始上演,只听见有人说他是从哈密瓜地里长出创造惊天伟业的天赋,也有人说他是从波斯王子留下的葡萄籽中得到经济天下的智慧,巴扎上库尔班和买买提面红耳赤的讨论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充满渴望的眼神中一个个满载金币的驼队在丝绸之路上渐行渐远……
到了晚上,一个诗人的童话又开始在葡萄架下流传,是谁把牛郎织女的情话写成了《如梦令》,又是谁把玄奘西行的故事编成了《春江花月夜》,人人都会写诗,处处留有唐诗,一首见证阿娜尔汗与克里木永恒爱情的吐鲁番情歌带着越来越多的人回味唐朝……
这样的人生伴着美味的烤肉、飘香的抓饭、忘也忘不掉的拉条子和哪儿也吃不上的豆豆汤面,同时享受着一个军人、一个商人、一个诗人的传奇,分享他们或历经磨难或一夜暴富或天马行空的故事,那就是一颗虔诚的心再也无法轻易地离开吐鲁番的味道。
转自:http://travel.ts.cn/content/2015-03/16/content_1110604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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