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棘,胡颓子科沙棘属落叶灌木,起源于古地中海沿岸的喜马拉雅山系,后来,由于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第四纪冰期和间冰期的反复以及黄土化过程,使其被挤缩到现在中国北方和前苏联中亚及欧洲东部。我国是世界上沙棘分布面积最大、种类最多的国家,有6种5亚种,面积140万公顷,占世界沙棘的90%。中国沙棘属植物分布东起大兴安岭的西南端,西至天山山麓,南抵喜马拉雅山南坡,北到阿尔泰山广大地区。
我国不仅是沙棘属植物起源的中心,同时也是世界上沙棘药用记载最早的国家,古代中国藏医、蒙医已将沙棘列为重要的药用植物,用于止咳、平喘、活血化瘀等。
沙棘为药食同源植物。沙棘的根、茎、叶、花,特别是沙棘果实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和生物活性物质。新疆的沙棘资源较为丰富,南北疆均有分布,在伊犁河谷,沙棘生长表现尤为突出,含油量比其他地区都高,堪称为新疆油沙棘。
野果的盛宴
在秋天的原野上,即使孤零零的一棵沙棘也总会吸引你的目光。一年中,这是它最为光彩夺目的时刻,一粒粒黄豆般大小的橘红色果实挂满了枝头,远远望去,整棵树只剩下了红色。
与其说这些果实是它为我们提供的食物,不如说是它发出的邀请,邀请我们与大自然一起野餐,让我们备感它的关怀和呵护。
梭罗在《野果》一书中说:“采浆果这活儿本身的意义远大于吃浆果。”我并不知道梭罗是否采摘过沙棘,但将这句话送给沙棘,却再合适不过了。即使是你愿意为了品尝它的果实而甘愿忍受它的棘刺,多半也会因为半天也采不满半篮而失去原来的好脾气。这样的结果,梭罗早已预知,他提醒道:“大自然准备了这些真真实实的好果实不是任何粗鄙之辈都能拿走的,只有心怀感动感激,还兼用心细心的人才配采摘。”
在这方面,一只山雀的收获也可能比我们丰硕,好像它们才拥有这片果林的采摘权,而我们不过是趁它们打盹时的一个偷采者,心惊胆战,收获却少得可怜。
从八月到九月,甚至更晚一些,山雀绝不会滥用它们的权力,在这个季节里,它们知道,无论果实看上去多么诱人,采摘尚需时日。
日前,我曾品尝了一颗沙棘,其酸涩的味道与两个星期前几乎毫无差别。如果此时有一只山雀经过,它一定会发出嘲笑地欢叫:人类并没有想象中高明。
被诱惑的视觉和储存的记忆往往发给我们一种错误的代码:红色代表成熟、花朵代表芬芳。一只山雀或者乌鸦却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失误。在八月末,它们振翅飞过一片又一片灌木丛。我相信它们,一定知道野果的盛宴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一名有经验的葡萄酿酒师,通过橡木桶里气泡声音的细微变化,就知道发酵的过程是否完成。
丛林的隐士
在植物界中,沙棘绝对算不上是美男子,即使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也无法将修长或者英俊送给它们。如果遇到一位挑剔者,他们的目光或许会直接从它们的头顶穿过。更糟糕的是,除了矮小的身材外,它们的容貌也并不俊美。除了当年的新枝是褐绿色外,沙棘所有的老枝都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火,侥幸逃生,却也被烤得黝黑。
可是万事万物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美,沙棘当然也是。
任何一片没有经过人类开垦过的土地,即使是在一平方米的范围内,它们的斑斓和丰富,比起任何覆盖大地的农作物,都会给人更加绚烂多彩的印象。这些美,却极容易被忽略。
那日,在伊宁市城市海景公园附近的一处密林中,直到一根沙棘的枝条几乎快要碰到我的鼻子时,我才发现了这位丛林中的隐士。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忙着低头寻找节节草,纵然这位隐士的居所足够隐蔽,它的踪迹也会因为衣襟上缀满的红色果实而暴露无遗。
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欣赏沙棘的果实。这是一些极像樱桃,个头却更小,颜色也更为柔和的一些小家伙。淡淡的橘红透过阳光像是裹了薄薄的一层糖色,晶莹剔透。或许是想通过数量来弥补重量上的劣势,每一串果实都有十几粒之多,几乎可以串成一条项链,而且精美的程度,丝毫不会比一条昂贵的红宝石项链逊色。
如果还有些时间,你会发现,沙棘对生的叶片并不是杂乱地簇拥在一起,而是像经过花艺师的妙手,即使是几片最普通的叶,也可以做到俯仰呼应、疏密聚散。这种简洁的风格很容易让人想起明代花艺专著《瓶史》中所说的花艺的最高境界:“插花不可太繁,亦不可太瘦,多不过两三种,高低疏密要如画境布置方妙。”
这样的风格甚至延续至沙棘的棘刺,叶片下方的每一根棘刺像是经过仔细排列,相邻的两根绝对不会朝着一侧,而是像两个背对着背的士兵,各自守护一侧。如此一来,一枚枚棘刺就在一根枝条上布下了一道严密的防线,每个方向都会有一支锋利的矛严阵以待。
是谁教会它们以这种毫无破绽的阵形来警戒?是什么力量,让它们在荒芜中依然能够保持着精致和优雅?在造物主的眼中,植物与人类,谁才是它的杰作?
大自然的恩赐
世界上最先了解沙棘的是古希腊人。据说,在古希腊时代,各城邦之间战争不断。有一次,斯巴达人打了胜仗,但是有60多匹战马在战争中受了重伤。斯巴达人不忍杀死自己的战马,又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死去,于是将它们放到一片树林中。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些濒临死亡的战马非但没有死去,而且个个膘肥体壮,毛色鲜亮。原来,这群马是被放到了一片沙棘林中,饿了马就吃沙棘叶,渴了就吃沙棘果。聪明的古希腊人从此知道了沙棘的营养和治病的价值,而且还赋予沙棘一个浪漫的拉丁文名字“Hippohgae rhamnoides L”,意思是“使马闪闪发光的树”。
最早开始系统地开发沙棘药用价值的却是中国古代的西藏人。公元8世纪问世的藏医巨著《四部医典》共四卷156章,其中30章提到了沙棘。在维吾尔医药中,沙棘果同样被看做是一种良药。
14世纪的维吾尔药专著《拜地依药书》记载:“沙棘果,是一种树的果实;原植物高6尺至20尺,枝上有粗壮棘刺;叶长椭圆,近革质,叶面有黏性斑点,核果密集在序轴上,果实球形,椭圆形或卵圆形,呈黄色、橘黄色至红色,可以食用,多产寒冷地区……疗口腔溃疡、肠道溃疡、止泻止痢等。”
临床试验证明,沙棘不仅具有治疗肺结核、胃溃疡、胃炎等多种疾病的功能,特别是在防止动脉硬化及抗癌方面,有着显著的作用,因此,世界医学界普遍认为沙棘是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一种神奇的广谱性药物。
在八月到九月间,我曾经饶有兴趣地在伊犁河沿岸的次生林中去寻访这种神奇的植物,但是,显然我来得太早了一些,果实离成熟还尚有时日。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依然能够如繁星一般挂满枝头,迎送下一个晨曦和日落。而我们也得以暂时放下欲念,在低垂的树梢下,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转自:http://www.ts.cn/travel/content/2013-09/26/content_8745720.htm
新疆商业网新闻中心编辑紫叶网络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