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说手段是为目的服务的,意思就是手段是居于次要地位的,仿佛这句话已经是真理了。我认为还有可商量的余地,至少在画画这件事情上不尽然,依我看来,往往手段本身就是目的,手段就是唯一,手段就是全部,手段就是道,齐白石说过这样的话;八大,石涛,徐渭他们都能横涂竖抹,我极佩服之,我恨不能早生三百年,为他们理纸,磨墨,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在他们家门口走。他佩服他们到了极点,他还说过;愿做他们门前的走狗,为他们看门。
因为齐老佩服这三人的绘画技艺实在是太高了。后人不断研究他们,硬要把一大推思想性啦,爱国性了,民族性啦等等强安在他们头上,他们如果地下有知非得笑死,非得累死。谁带着这么沉重的包袱去画画不得累死吗?
有一次小提琴大师帕格尼尼演奏完一只曲子,观众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为他精美绝伦的技艺所倾倒,台下有观众问他是不是他的小提琴与众不同,帕格尼尼没有回答,又上台演奏一曲,演奏前他突然把小提琴所有的琴弦全部扯断,只留一根,开始演奏,结果同样美妙绝伦,观众简直惊呆了。
艺术是个技艺至上的行当,技艺就是艺术家的全部,除了技艺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了,把齐白石大写意花鸟画中的小虫虫去掉,那齐白石就成齐不是了,黄进也一样把中国沟痕主义中的厚涂变为超薄,再把刀改用笔来慢慢描,那黄进就叫黄退了,中国沟痕主义就改叫中国没痕主义了,所以艺术家的技艺和艺术家本身是不可分的。
古语说的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王羲之之所以被后人世丗代代称为书圣,兰亭序被称天下第一行书,就是一句话;字写得好。再说一句话;字写得太好了。所以我多年来,始终遵循一个原则;尊重自己。中国沟痕主义主义的厚涂加刀沟的创作方式就是尊重自己。艺术的路何止有千万条,先把自己的路走好,走别人的路是不行的,做齐白石第二也是毫无意义,因为他老人家早就说过;学我着生,似我着死。我心目中伟大的父亲黄克俊的人物画,我不能说独步天下,但绝对是独树一帜,做为儿子我也绝不步他后尘,他搞他的国画人物,我搞我的沟痕主义,各不相干。我只学习继承他的思想,我不继承他的风格。
后人为什么异口同声的声讨朱熹及后人的宋理儒学,就是他们把伟大的孔子活活泼泼,尊重人性的儒家的真经给彻底念歪了,偷梁换柱了,弄成了八股文,弄能成了死教条,不严格按八股文的套路写文章,不但考不上学,还有掉脑袋的危险,五四运动砸烂孔家店实在不是胡来,这种孔子儒家的冒牌货当然要砸烂。中国沟痕主义就是尊重自己,就是坚守,就是绝不随波逐流,就是黄进的道,也是艺术的道,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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