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进的中国沟痕主义油画是中国的,它的灵魂,它的精神内核是东方精神,是中国的儒释道。东方绘画艺术是以中国画和日本画为代表的。其中中国画是首当其中的。但是中国画绝对不是世界语言,如同中国的象棋不是世界语言一样,中国画虽然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但是从来就没有真正走出去过,没有被世界所认可,所接受,在世界拍卖市场甚至还不如日本的版画浮世绘,日本都快成东方艺术的代表了,梵高的画就直接从日本画中吸取营养,有一副直接用日本画的手法画了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以日本的浮世绘做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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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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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不喜欢日本的浮世绘,从中国唐朝拿去的仕女绢画中学来的,怪模怪样,及其夸张造作,哪有咱们的沾花仕女图的满纸仙气和优雅超迈,然而人家走到我们前面了,想在所谓的东方艺术,中国传统艺术,在西方已经只能是作为文献价值而存在,在博物馆做为汉学家和艺术史家的研究的古董而已,我国很多顶级国宝都在国外的博物馆里,中国画最多只是在艺术同行中略有所知,连毕加索这样世界顶级大师见到张大千带去的中国画都大惊小怪,那就更别说其他人了,的确中国画从来就没有被全世界人民所了解,所接受,被广泛的挂上墙,老外甚至连中国画是什么,用什么画的,知道的人都极少。从这个角度看,可以说中国画发育的很不好,在人的方面更可以说是越来越不出中国画大师了,代代渐弱。绝对的一代不如一代,耳熟能详,如数家珍的中国画大师大家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在六零年以前的中国,大师大家如影相随,代代有人,从未缺过,而现在已是成奢望的事了,近乎绝望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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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画大师基本灭绝,剩个年近九十的黄永玉在独撑局面,存世的几个偶然能想起名字的老宝贝我认为离大师尚有距离,晚辈们更是是军阀混战,忙于争夺排排座,哪有梁山好汉的谦让之万一,社会刮什么风,艺术圈就挂什么风,当代大师绝对为0。全国美展的作品,看完后几乎一副也记不住,因为千篇一律,就像吴冠中先生说的那样仿佛参加了一场假面舞会,我的感觉和陈丹青的感觉一样,中国美术馆没什么可看的,我好多年没进了。但是,我仍然爱中国画。尽管当下的中国画局面太难看,而我们升起来,站在历史的高度全景式的看看中国画这条长河,太壮丽了,中国画这条长河最大的特点,首尾相接,绵延不绝,如同一体,中国画不讲巨变,不讲事事创新,不讲个性,不讲视觉冲击力,不讲画面抓人,中国画讲大同,共性,讲嬗变,讲中和,讲静气,讲磊落,特别讲传承,讲笔笔有出处,从古到今,没有出处的书法,和没有出处的中国画如同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是绝对没有活路的。所以中国画,甚至包括中国的其他国粹如京剧,书法,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感觉是气息非常非常相通,并无巨差,这点令西方人特别不能理解,西方讲反对,讲批判,不讲继承,每位艺术家时时琢磨的是怎样推翻上代大师,怎样和其他人不一样,怎样自立门户,怎样成独一无二,毕加索就是和波拉克两人关在房子里半年搞了个立体派,在我看来并无甚神奇,因为最伟大的也一定是最简单的,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彻底砸烂以往所有的艺术形式,特别是砸烂战绝对统治地位的古典主义,毕加索很成功,不但是砸烂,简直是粉碎,他在画面上把人大卸八块,然后任意重组,腿和头可以安在一起,或画三只四只眼,侧脸和正脸同处一起,这,确实是前无古人的,西方艺术就是解构艺术,东方艺术是承传艺术。
我有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观点:中国画的悲哀在于没有走出去,中国画的宝贵也恰恰在于没有走出去。中国画在自闭中前进,在保守中发展,恰恰也在自闭中在保守中保护了中国画自己,保存了自己。
一直以来中国画从来就没有职业化过,市场化过,没有真正的独立过,因为中国画是中国的文化精英们安身立命,修身养性,畅舒胸怀的技艺之一,就是孔子认为的君子必备六艺。物有正反,事有阴阳,高度的拒绝同化,不被世界化,不被全球化的中国画何尝又不是中国画的幸运呢?中国画是高度的形而上,中国画是活生生的儒释道的图式化,仅举几个顶级国画大师,石涛,石涛和尚就是禅画的象征,八大,不屈的明朝遗民,高处不胜寒的高士情怀,多么孤单的翻着白眼朝上看的小鸟,小鱼,八大,徐渭从佛与道之间来来回回往返,出世与入世之间来来回回穿梭,徽宗在无奈的将要亡国之际,他的廋金体和工笔花鸟画可有一丝慌张?没有,永远是那样的绝尘。
基于中国艺术的高度的超迈性,这和西方艺术的现实主义,物质主义截然洄异,就决定了中国画是民族的,小众的,精神的,唯心的,空灵的,玄妙的,上海博物馆是中国唯一够得上功能齐备的世界级美术馆,里面从古彩陶,甲骨文,青铜器到几乎历朝历代的名家书画,浩浩翰翰,我每月都去朝圣几次,每次中国艺术馆里人都很少,真寂静,这和楼上的美蒂奇家族收藏的世界名画展的人气鼎沸形成极大反差,观众是以同心圆的队形在排队,油画确实能抓人,老远把你吸住,所以相当物化。而中国画则沉静乖巧,身形后隐,真如老子教导的那样有就是没有,没有就是有,无形胜有形,东西方艺术的气场完全不同,是不能比试高下的。因为既没有可比性更没有比较的标准,是完全不同的道。
我的沟痕主义是我个人修身,完善自己,它通过黄进的中国沟痕主义绘画作品,通过黄进这样一个普通中国的知识分子,中国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画家个人的伟大的艰苦卓绝的坚守,向全世界表达中国人对于处世原则,对于信仰的态度。一句话,沟痕主义就是孔夫子在两千多年前教导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新疆商业网信息中心编辑: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