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乐、仁者寿
——记新师大教授甘子钦
子夏察绚素之章,子贡悟琢磨之道,商赐二子。孔子曰“始可与言诗已矣”。
末学小子惟茗,不敢自比二子:无德无能,以不惑之年识甘老于耄耋之龄。却被引为知己,并许以平生之能篆刻授予末学,由是感激。
甘老,名子钦也,巴蜀之名士也,时已耄耋之寿矣,少之时师从于大家孟伉。后鲜国危难,故投笔从戎,过界河于鸭绿,拒美帝于三八,身经百战、九死一生。负伤一次,于伤榻之中写成《书堂站战斗》,后魏巍亲赴前线采访,将其收入代表作《谁是最可爱的人》,现被编进中学范文,广为流传。
原少时,吾辈小子所学,竟拜眼前甘老师所赐,崇敬之情由然而生。
夫子有云:“智者乐,仁者寿”。令尹子文三仕三已,无喜亦无愠。夫子方言“忠矣”,未及仁也。三变亦言曰:世如无仁者,斯焉取斯!
“奢则不逊,俭则固。”子云甘泉,子钦巴泉。再见甘老是与商家刘胜会与其家中,展室内观,宅不过五六十平,居不过桌书案几,饭疏食饮水。圣人曾言: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甫一入座,寒暄片刻,甘老便于室中取新书篆书一幅,以赠于吾。乃陈子昂《登幽州台》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整篇构思,法度森严,不落俗套。点线横平竖直,如直立柜形,圆线直下,看似静态,实乃上下飞动。布局则为行草,如飞龙在天,苍鹰展翅。
善学者,乃学于造化。故不取乎原本,而务遂其自然。一管之笔,竞拟太虚之体,可谓纤毫向背,毫发生死。读罢不禁唏嘘赞叹不已,良久无语。
言行渐深,始云欲出书一本,名为《多义词集释》,乃平生三十年教学,心血所凝而著。展稿一看,字迹工整隽秀,凡三十余万字,集古之实虚词于一炉,句例数千,多出先秦,叹为观止。吾友刘胜慨然应诺,出书之资,一力承担。
古者向对著书一事尤为看重,不以量多,而以质胜,戏曰,留胜(刘胜)。郑馨易启,韶响难追。管仲一匡天下,九合诸侯,仅以《管子》传世;仲尼一生“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故书不在多也。
或评曰,诗书印三能,文武艺一身。尤是中肯。有诗为证:八旬方彻悟,职休业未修;夕阳奋余晖,赤诚照春秋。
三变赞曰:丈夫处世,立德挺秀。刀笔诗词,鲜伐其功。寿至耄耋,目明耳聪。善恶偕总,万古永宗。
惟茗
辛卯年于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