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远古对话 与先贤交流
——踏访米兰故城遗址有感
作者：刘书环
访米兰故城遗址抒怀
秋踏米兰城，万籁羁天云。迷失千百年，长风何再临。
放歌留故道，大景涤心尘。远古常牵梦，斯地客来频。
传说中的女儿国还在吗？偌大的都城为什么消失了？和近在咫尺的楼兰故城有怎样的联系？米兰故城遗址是丝绸之路南道敦煌沿疏勒河通往西域的重地，在神秘消失了一千多年后，依然扑朔迷离，人们对它探寻的热情仍然不减。2010年国庆节期间，在“华夏第一县”若羌县委书记郝建民、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艾山江•阿不都拉的安排下，县宣传部韩松江副部长、县文物局焦迎新局长陪同下，与楼兰研究专家何德修先生及其参加楼兰文化节的专家学者到米兰古城考察。
参加考察的全体专家学者合影留念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我们从若羌驱车70多公里来到位于罗布泊边缘的兵团农二师36团驻地——米兰镇，向东穿过面貌一新的团部，很快就看到路边有一个小院落，焦迎新局长告诉我们，那就是米兰文物保护站。1956年自治区人民政府公布米兰遗址为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划定了米兰遗址保护范围，树立了文物保护标志牌，修建了保护站，开始派专人看管。后经自治区考古专家对此进行了考察和发掘，有了新的重大发现和收获，基本上搞清楚了遗址的年代和性质。
一进入遗址保护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戈壁雅丹地貌，焦迎新局长说，米兰遗址是我县一处重要的汉唐时期遗址，保护范围近50平方公里，这里文物遗址遗迹共有15处，其中戌堡1座、佛塔8座、佛寺3座、烽燧2座、灌溉水渠、墓葬等，主要分布在以戌堡为中心的东西4公里、南北约2.5公里的范围内。大致可分为两个历史阶段，早期的约为两汉，晚期为唐代吐蕃势力进入若羌。这里曾经是鄯善国农业生产的中心，是“丝绸之路” 也是“玉石之路”的必经之处，大约到公元9世纪荒废。
若羌县委宣传部副部长韩松江（左）、王洛宾研究专家学者刘书环（中）、县文物局局长焦迎新（右）
据史料记载，汉昭帝元凤四年（前77年），大将军霍光派遣平乐监傅介子刺杀楼兰王安归，汉王朝封尉屠耆为楼兰王，楼兰更名为鄯善，都城南迁扜泥。并派遣一校尉领40人到屯田伊循。有人考证，伊循即现在的米兰。北魏太武帝太平真君九年（公元448年），北魏派大将万度归西征。万度归率领精骑五千进兵鄯善，鄯善王真达出城迎降。北魏指派韩拔为鄯善王，像内地一样实行郡县制，收取赋税。至此，经历了600余年的鄯善国宣告灭亡。唐初，吐蕃赞普弃宗弄赞发兵攻打土谷浑，土谷浑败逃青海北部，这一带遂为吐蕃势力统辖。
我们站在古堡遗址上，焦迎新局长说：这座戌堡长宽约170余米，基本为方形。门朝西，西南角的瞭望台是戌堡最高的建筑物。北面靠墙根是居民区，有土坯房屋遗迹，具有典型的吐蕃建筑特征。戌堡是以原生的雅丹为基础，用土坯或芦苇、红柳加层建起来的。
楼兰研究专家何德修先生接着话题说：米兰遗址可分为三部分，以吐蕃戌堡为中心，东面约2公里左右有寺庙、冶炼、制陶遗址。西南约1.8公里有5座塔庙等。塔为土坯建筑的印度式萃堵波，覆钵式支提塔。在其中的一座佛塔回廊，斯坦因就发现了“有翼飞天像”壁画。（1989年，有人又在此发现了两幅。）此外他还发现了婆罗米文残纸等珍贵文物。这些具有犍陀罗艺术风格的壁画，是研究西域古代民族宗教、绘画艺术极有价值的珍贵资料。
刘书环左）和楼兰专家学者何德修（右）合影
何德修先生指着戌堡东北约2公里处的大寺庙说，这里俗称东大寺，有土坯建筑的塔和僧房，残毁的佛龛还隐隐约约看得到立佛的痕迹，甬道上面还残留着些许彩绘。这里出土的佛头直径约有90厘米，可见当时这座寺庙是相当宏伟的。1907年和1914年斯坦因两次来这里发掘，把这里的文物盗掘殆尽。
在吐蕃戌堡南面的土墩上，何德修先生介绍，自治区水利工作者在上世纪50年代，曾经发现古代的干渠、斗渠、毛渠等水利工程。水源是米兰河，有七条支渠灌溉面积约五万余亩农田。渠道布局严整，水头控制得法，在至今发现的古灌区中少见。在沙砾覆盖的土地下是肥沃的黄土层，隐约还能看到渠道的走向，甚至渠埂上残留的枯树根。
据何德修先生介绍，1973年，西北大学和新疆考古研究所发掘了唐代吐蕃古戍堡遗址。在城内房屋遗址中，曾清理出300多件吐蕃文木简和文书，是一批涉及小麦种植、分占耕地、丝绸服饰等吐蕃人经济的珍贵资料。此外，还出土有兵器、漆皮甲片、织物及工具、用木、陶、石制作的生产和生活用具，这些文物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反映了当时社会发展的状况。
何德修先生不无遗憾地说，米兰古城和楼兰古城近在咫尺，与楼兰王国有怎样的联系？在西域文明的历史谱系之中，又有着怎样的位置呢？两千多年来，不少中外探险家来此地考察，写下了许多专著和名篇。但是，由于各种局限和偏见，也制造了许多讹误，为米兰罩上了神秘的色彩。
在流沙覆盖下古城遗址周围，随处可见散落的历史文物。我们顶着秋后骄阳和漫无遮拦的风沙，就发现了被风沙掩埋了一千多年的碎陶片、红柳枝、人骨石，还有戈壁玉石、风凌石等。
在回来的路上，韩松江副部长认真地说，米兰古城位于古罗布泊之南，扼丝绸之路南道咽喉，是进出中亚的重要驿站，是当时中央王朝经营西域的门户。米兰古城突出地反映了汉唐时期鄯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特征，研究汉唐经营西域史及西域民族文化有较高的历史价值。
在路过米兰河时，韩松江副部长不无风趣地说，谁想要生双胞胎，那就去喝一碗米兰河的水吧。这条河就是《西游记》中说的子母河，猪八戒喝了河水还怀孕了呢。现在，这里的人喝了河水，就有不少生双胞胎的。他的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人喊停车，嚷着欲去一试，惹得众人无不捧腹。这条河发源于阿尔金山腹地的喀拉乔喀河，是海拔五千米多米喀拉乔喀山的雪融水，常年流水灌溉着米兰绿洲。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韩松江副部长又说：当年孙悟空大闹蟠桃会，偷吃了仙果大枣，其中一颗枣核落到了子母河畔，在这里长出的大枣跟天上的一样，个大肉软、香甜可口，馋得王母娘娘都欲下凡。在楼兰大枣绝迹若干年之后，我们在20世纪70年代引种大枣，于1988年开始大面积种植，世纪之交，县委、政府为进一步加快农村产业结构战略性调整，根据若羌得天独厚的光热资源，以建设中国最优红枣基地为目标，确立实施了若羌县红枣产业发展战略，现在大枣成了农民致富的主要产业之一，农民收入年年增加，已名列新疆前矛。
出席楼兰学术暨文化产业发展高峰论坛的专家学者新疆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李树辉，新疆楼兰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研究员何德修，新疆财经大学旅游学院院长、教授张岩，新疆博物馆研究员王博，新疆大学教授周轩，新疆大学客座教授、资深旅游专家毕亚丁，新疆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艾力.艾买提，巴州电影公司原经理、高级工程师王占魁，《新疆人文地理》杂志主编王梅，《新疆好地方》DM杂志执行主编顾向阳等参加了考察。
在塔克拉玛干罗布泊大沙漠边缘的米兰故城遗址，冒着肆虐的风沙，瞻仰祖先遗迹，倾听专家指点，好像与远古对话，与先贤交流，茅塞顿开，神情亢奋，即兴赋诗一首，《踏访米兰故城遗址抒怀》：秋踏米兰城，万籁羁天云。迷失千百年，长风何再临。放歌留故道，大景涤心尘，远古常牵梦，斯地客来频。
新疆商业网信息中心 编辑：祝永亮
